面色顿时羞得通红,仿佛被人当众剥开了最后一层遮羞的衣袍,手指紧紧攥着袖边,指节发白,喉间几次涌动,却终究没有辩驳一句。

    耳边却不断传来那些低低的嗤笑声,如蚁噬心。她指尖微颤,心头却逐渐沉静下来,仿佛寒冰缓缓浮现。

    “这宫中的妃子,哪个不是在等着求辞宫恩?”她在心中冷笑一声,眼底一寸一寸地收起羞涩,换上几分不屈的锋利。

    这首诗是她前些天闲来无事,因春夜独饮,有感而作。虽然有些露骨,但本意不过借景抒怀,如今竟被当众揭露,实在可笑。

    她抬眼,目光清冷而坚韧,语气不卑不亢,字字清晰:

    “回婉妃娘娘——这首词,乃是臣妾早些年酒后作的玩笑之诗,娘娘今次拿出来,难不成就是想要羞辱一下我”。

    婉妃闻言,唇角含笑,似真似假,目光却如寒星般冷冽。她慢慢抬眸,轻轻一叹:

    婉妃轻抿一口茶,茶盏落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叩”响,仿若落子无悔。她缓缓起身,披着一袭绣云金沙的华服,步步生威。

    “妹妹说的这般决绝,倒叫本宫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语气依旧温婉,从容不迫,似是怜惜,又似讽刺

    ,“我自知是酒后小词,自然不会较真。只是——妹妹入宫前便是才名在外,舞文弄墨,满宫皆知。这般好诗,怕也不是一首半首吧?”

    言罢,她轻轻一笑,却不含半分笑意,似春风拂面,却藏刀于袖。

    敬嫔眉头微蹙,心头倏然升起一丝不安:“婉妃娘娘此言何意?难不成我平日里做些诗词歌赋娘娘都不允吗?”

    婉妃闻言,轻轻一叹,步子微动,眼神却像刀一样划来,语调似春水柔柔流淌,实则寒意入骨:

    “非是我多管闲事,实在是”她顿了顿,话未说尽,慢慢转向贴身宫女,声音微扬,却不紧不慢,“来人,传——李太医。”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更是疑惑。

    敬嫔同样神色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太医?”她下意识重复,“婉妃娘娘这是……要宣太医问诊?臣妾并无恙疾,何须动劳太医院?”

    婉妃却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只是提起一件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