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他,声线平稳:
“说,你要本宫替你做什么主?”
钱裕连连磕头,声音已然哽咽:
“奴才……奴才原本忠心伺候昭贵妃,哪知一片赤诚,反被当做弃子!
那日奴才不过恰巧翻到了贵妃娘娘宫中的滑台药方,便被娘娘寻了借口,拖入暗间打了个半死,之后便被人囚禁,日日拷问,差点连命都没了啊!”
他说着,撩起袖子,露出满是青紫与鞭痕的手臂,“这是昭贵妃的人干的,奴才若不逃出来,说不定如今早就沉在御花园的荷塘里头了!”
他又指了指自己跛瘸的腿,声音低哑:
“奴才这条腿……也是那时候被活活打断的……”
这番话说得凄厉惨烈,大殿内竟一时无人出声。
顾明凰神情微沉,却冷笑道:“你若真死过一回,怎还舍得回来磕头认主?”
钱裕却猛然抬头,望着皇后与皇上,声音尖细而哀切:
“昭贵妃心狠手辣,容不得半句质疑!奴才虽捡回一条命,却已无处容身,只得将一切和盘托出,只求皇上、皇后娘娘留奴才一条活路!”
他哆哆嗦嗦地抹了一把泪,继续道:
“当年齐贵人小产,贵妃娘娘命奴才去天正寺求来一串佛珠。
奴才原以为只是求福祈安,未曾细想。谁料……谁料那日夜里,正巧奴才从娘娘寝宫路过,看到娘娘竟是撬开佛珠,往里面塞了东西进去!”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皇后面色不变:“那后来呢?”
“奴才当时吓得魂都快没了,只当是自己眼花,连夜便回了房中,不敢声张。”
钱裕声音发颤,跪在地上抖得如筛糠,继续道:
“可过了两日,齐贵人便出了事。奴才才知道那佛珠里怕是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之后奴才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声张,直至前几日,奴才偶然发现那几张滑胎的方子,便多嘴问了一句,谁知娘娘当场便说奴才多嘴多事,将奴才狠狠打了一顿,还命人把奴才关进地窖里!”
他语声一顿,哽咽道:
“这些日子,奴才一口热饭没吃过,几度险些丧命。若不是后来外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