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顾家-。”
婉妃心头一动,顾家?莫非是……她略一垂眸,藏去眼底波澜。
程烨从不喜后宫干政,他既不说,婉妃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静默片刻,婉妃缓缓绕过案几,走到程烨身后,柔声低语:“臣妾不晓政事,只晓陛下这般日夜忧劳,纵是铁打之躯,也终有一日不堪重负。若陛下倒了,这天下,该如何是好?”
说罢,她抬手轻轻落在他肩头,纤指缓缓揉捏,一下一下,带着温热,透入肌骨。动作不疾不徐,力道恰到好处。
程烨微怔,似未料她这番举动。肩上传来阵阵暖意,烦闷之气竟似真的缓了几分。
他转眸望去,只见婉妃眉目低垂,神情专注,眼角含愁,恰到好处地勾起一丝怜惜。
“这满朝文武……”他忽然低笑一声,“倒不如你一个妇人知心。
婉妃抬眸看他,眼中水光盈盈,却不带一丝造作:“臣妾不过是心疼陛下罢了。后宫之人,虽不能理政,但愿陛下烦忧之时,也能有一处心安。”
程烨的神色稍显放松,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温意悄然加深。
“只是——”婉妃轻启朱唇,微微犹豫了一下,似在斟酌是否继续说下去。
程烨眼皮微垂,肩头的按摩带走了不少疲惫,心中的烦闷也随之渐渐消退。
“只是什么?”他轻声询问。
婉妃低下头,语气温柔如水:“本来不想打扰陛下,但我听说宫外有人送进来几株山茶花。”
程烨眉头一挑,脸色顿时变得冷峻,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知道朕下过命令,宫中禁止种植山茶花吗?”
婉妃眼中闪过一抹细微的笑意,脸上却是一阵惊慌之色,连忙起身走至程烨面前,微微一福,语气愈加恭敬:
“臣妾自然知道陛下的命令,所以便让人抓住了送花之人。不过那人却说,自己是奉命将花送给一位贵人,至于这位贵人是谁,他也未曾清楚。”
程烨的眼中泛起一丝不耐,冷笑道:“贵人?这贵人倒是好大的排场,竟是比自己这个皇帝说话还管用”
婉妃见程烨神色依旧不悦,心中暗自一笑,但面上却不露分毫,语气温柔:“陛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