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林,再说细点。我好像想到什么,但又不完全明白。”
我说:“我们生产队住得很分散,每天把人集中起来都要很长时间。中途还得回去吃饭,来来回回每天几趟。而且大家一起干也不积极。
不如把每块地多少工分明确下来,让就近的人家干。你一人一天能干完三十工分的活,也给你三十工分。你十天才干完也只有三十工分。这样大家都能省不少时间,同时也会很有干劲,因为多干可以多拿工分。这样估计三四天就能收完,同时三个晒场脱粒,晾晒也先定好工分。每个晒场由一到两家人合作干。这样最多五六天就能入仓了。”
这么说是有一定依据的,因为上一世十几年后,我在家种地时就知道,我们队收麦子一般三天就完成了。
我说完。七叔和母亲很久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看得我直发毛。
“仕林,你给七叔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办法的?”七叔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简单,平时妈妈让我给毛笔字,都给我说:你只要好好写,一天合格三十个字就吃一颗糖,合格五十个字就吃两颗。我就干得很起劲,半天就能写好五十个。如果妈妈说:你好好写,写好了给你一颗糖吃。那我一天也写不好三十个字。所以我想大人干活应该也差不多。”
我在决定说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辞。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能说通。
好一会儿,七叔一拍大腿。
“就这么干,我现在去叫兰五老表过来。今天晚上我们辛苦一些,把每个地方的工分定下来。明天就开搞。”
没多久,七叔手中举着几根点燃竹杄当成的火把,带着五表叔兰毓明进了我家大门,表叔手上还抱着一个厚厚的本子。应该是工分记录本。
七叔将没燃尽的竹杆放进灶门里,在灶灰中灭掉。
三人便在我们吃饭的小桌上,开始一阵商议。接着又传来一阵阵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直持续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