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蝉鸣初破熹微。东宫角门处,青灰色的宫墙被朝阳镀上金边,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琉璃瓦檐,将飞檐走兽的轮廓晕染得朦胧而神秘。
林悦立在垂花门前,一袭藏青劲装将身姿勾勒得利落挺拔。她仰头望着逐渐散去的晨雾,额前碎发被带着草木清香的夏风轻轻撩起。
随着一声低沉的马嘶,几辆外观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出角门,驭手们戴着宽檐斗笠,帽檐下的眼神警惕而锐利。晨光爬上马车木质的轮轴,在青石板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与屋檐的阴影交错,林悦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宫阙,翻身上马,和宁启轩带领众人隐入这渐渐苏醒的夏日清晨,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马车一出城,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莫言,让十六那组人去把尾巴解决了,记住,不留活口。”宁启轩声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人为了照顾太子,没有疾驰而行,行了十几里路后,林悦掀开马车帘子,踏入铺着厚厚垫子的车厢。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显得格外宁静舒适。
“你的伤口怎么样?”林悦关切地问道。 星澜微微笑道:“不错,照着如此行进,还没到地方,我的伤就应该能痊愈,放心吧,不能给你们拖后腿。”
林悦翻了个白眼,半开玩笑地说:“这几日真是辛苦清雪了,将你照顾得甚好。” 星澜点点头,语气真诚:“嗯,清雪姑娘真是细心,非常周到。”
“这次你好了,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她?”
“嗯?哦,你说的对。”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她?”
星澜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呃,不知你可否帮我转达谢意?” 林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我帮不了你,这一路,你好好想一想,怎么感谢我妹妹。”说完,她气哄哄地下了马车一跃上马。
宁启轩见她这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星澜惹你生气了?”
“唉,”林悦重重地叹口气,“你说他那个榆木疙瘩的脑袋如何能够开窍?” “你是指苏清雪的事?” “你都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星澜,怎么看不出来?他脑袋就那样,你要是暗示他,他真的不一定能懂,所以还是跟他直说吧。” 林悦皱着眉,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