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萧煜已跨上玄色战马。
他的玄铁剑在腰间撞出清响,映着天边鱼肚白,像一道淬了霜的寒芒。
\"萧将军!\"沈清歌提着药囊从帐外跑来,鬓角沾着夜露,\"我让阿福备了伤药,金疮散是新制的,止血快\"她声音渐低,指尖攥着布包的结,指节泛白。
萧煜翻身下马,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他掌心还留着昨夜握剑的薄茧,蹭过她耳垂时,带起一片温热:\"清歌,等我回来。\"
沈清歌抬头望他,晨光里他的眉眼比往日更清晰。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火场里,他背着受伤的士兵冲出来,后背的衣料被火星灼出洞,露出的肌肤上还留着旧疤——那是为救她挡刀时留下的。
\"我等你。\"她将药囊塞进他怀里,\"但若是受了伤\"
\"定要第一个找沈太医诊治。\"萧煜低笑,翻身上马。
马蹄声碾碎晨雾,三千士兵的甲胄在身后连成银链,往三十里外的乱山坳而去。
乱山坳的风裹着铁锈味。
萧煜勒住马,望着前方狭窄的谷口——两边是刀削般的峭壁,谷口堆着半人高的碎石,像是天然的屏障。
\"报——!\"探马从谷口奔回,额角渗血,\"谷内有滚木陷阱,前队触了机关,死伤十余人!\"
萧煜眯起眼。
残党只剩三百人,却选了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形,显然早有准备。
他翻身下马,靴底碾过碎石:\"赵将军,带一队人从左侧峭壁迂回,午时前必须绕到谷后。\"
\"末将遵命!\"赵将军抱拳,带二十个轻装士兵消失在峭壁阴影里。
\"其余人跟我进谷!\"萧煜抽出玄铁剑,剑锋挑起一块碎石掷向谷口。
\"轰——!\"
碎石刚触到谷口的藤蔓,头顶便滚下磨盘大的石块。
士兵们惊呼着散开,一块石头擦着萧煜左肩砸下,在他脚边裂成齑粉。
\"缩成雁行阵!\"萧煜大喝,玄铁剑在头顶划出半圆,\"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准备!\"
谷内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