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忽然扯开衣襟,那道狰狞的伤疤在烛火下泛着青紫,\"五日前我截获密报,说张公公要在太医院纵火\"
他话音戛然而止。
沈清歌的银针正抵着他心口,针尖挑着粒朱砂痣。
那是今晨替他更衣时不曾见过的,此刻却像毒虫般趴伏在锁骨下方。
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易容十术》,第三章就写着朱砂点穴可改骨相。
窗外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沈清歌的银针突然转向窗外。
三支淬毒的袖箭钉在屏风上,尾羽缠着金丝——和柳如烟珊瑚钏里藏的毒针一模一样。
萧煜的玉带扣已甩出去击落暗器,动作快得不像那个连马背都爬不上去的纨绔。
\"报——!\"
浑身是血的侍卫撞开院门,甲胄上还插着半截断箭。
沈清歌下意识要拔银针救人,却被萧煜抢先按住脉门。
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块墨玉牌,正面刻着\"影\"字,背面却是她父亲私章的纹路。
\"永定门守将倒戈,叛军\"侍卫突然瞪大眼睛盯着萧煜,像是见了鬼,\"他们打着打着影阁的玄鸟旗\"
萧煜反手掷出玉牌钉在梁上,令牌入木时震落层层灰屑。
沈清歌突然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灰尘,而是她药柜里失踪的曼陀罗花粉。
昨夜萧煜说替她晒药
\"清歌。\"萧煜突然用额头抵住她的,这个亲昵动作此刻寒意彻骨,\"你信过我三次,再信一次好不好?\"他指尖在她掌心画暗语,却是从未教过她的新符——正是父亲书房暗格上的图腾。
更漏突然爆裂,水银珠子滚了满地。
沈清歌被他拽着扑向药柜时,瞥见铜镜里自己耳后的红痕——今晨那碗他亲手喂的杏仁茶,原来掺了易容用的鹤顶红。
叛军的号角声穿透宫墙时,萧煜正握着沈清歌的手去开药柜暗格。
那个藏着父亲手札的机关匣里,此刻躺着半块虎符——与柳如烟怀里那半块能严丝合缝地拼成完整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