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沈清歌的指甲深深掐进萧煜的腕骨,孔雀纹披风在琉璃瓦上拖出细碎的冰碴声。
那人纵身跃下屋檐时,萧煜突然捏住她后颈往阴影里一带,温热的吐息混着松针雪水的味道:\"小神医的银针扎人时,手可没抖过。\"
\"你经脉里的曼陀罗毒\"她话音未落,萧煜已经扯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掌心。
羊脂玉背面新刻的曼陀罗图腾硌着掌纹,与药童胸口的刺青分毫不差。
三更天的梆子敲到第二声,孔雀纹身影拐进西市荒废的永宁侯府。
朱漆大门上铜环结着冰凌,萧煜突然蹲下身,指尖抹过门槛缝隙里半凝固的血迹:\"十五日前疫区暴动,礼部送来抚恤银的马车就是在这里翻的。\"
沈清歌袖中银丝缠住院墙外的老槐树,借着月色看清积雪下凌乱的马蹄印。
本该荒废的庭院里,东侧回廊的积雪竟被扫出三尺宽的小径,廊柱上新刷的桐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劳烦沈姑娘把为夫扮得可怜些。\"萧煜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沾着煤灰往脸上抹时,喉结突然被沈清歌的银针抵住。
细如牛毛的针尖挑开他耳后皮肤,揭下一层蝉翼般的人皮面具。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领口,真正的萧煜露出眼尾那道陈年刀疤。
他将打结的乱发垂下来盖住半张脸,破棉絮里裹着的腐肉气味熏得沈清歌眼眶发酸——这是用疫区尸体上采集的腐菌特制的药囊。
\"要饭的滚远点!\"两个提灯笼的守卫从角门转出来时,萧煜故意把豁口的陶碗砸在青石板上。
碎瓷片飞溅的瞬间,他蜷缩在雪地里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年长的守卫抬脚要踹,突然盯着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曼陀罗刺青愣住。
萧煜趁机将毒粉藏在掌心的雪团里,却在抛出去的刹那听见铁器破空声——三棱刺堪堪擦过他伪装成溃烂伤口的药泥。
\"青州流民右肩都有黥刑烙印。\"年轻守卫的刀鞘突然挑开他衣领,萧煜后仰时袖中淬毒的银针已抵住对方喉结。
背后传来机括转动的咔嗒声,二十张淬毒的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