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枯井边缘的血迹在月光下蜿蜒如蛇,沈清歌的银针突然颤动起来。
萧煜的拇指按住她发间微凉的银簪,琉璃瓦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拖着麻袋在青砖上磨蹭。
\"夜香车卯时初刻才会经过螭龙纹砖。\"沈清歌压低声音,指尖沾了井沿的血迹轻捻,\"戌时三刻就出现新鲜人血\"
她的话被萧煜突然覆上唇的手指截断。
男人掌心的葡萄酿混着血腥气,在舌尖炸开辛辣的甜。
三丈外的梧桐树上,两枚金叶子正巧卡在刻着星纹的枝桠间。
\"礼部报备的夜香车数目不对。\"萧煜的唇擦过她耳垂,沾血的指尖在瓦片上画圈,\"多出来的那辆,载的恐怕不是秽物。\"
更漏声从西北角楼传来时,沈清歌的银针已经挑开第三块松动的地砖。
指甲盖大小的金蚕蛊正在啃噬砖缝里的血迹,突然抽搐着翻出肚皮。
\"西域红景天混着孔雀胆。\"沈清歌用银簪挑起死蛊,簪头的梅花突然绽开五片花瓣,\"看来有人要用蛊毒配疫症\"
话音未落,十二盏牛皮灯笼突然将回廊照得雪亮。
禁军统领的玄铁剑哐当撞上汉白玉栏杆,火星溅在沈清歌石榴裙摆烧出个焦黑的洞。
\"沈院判好雅兴,夜半在冷宫赏月?\"苏婉从侍卫身后转出,鹅黄宫装缀着的东珠正巧压住沈清歌脚边的星纹,\"还是说在找三年前瘟疫时丢失的《千金疫方》?\"
萧煜的玉骨扇\"啪\"地展开,扇面上泼墨山水突然渗出猩红。
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金蚕蛊在墨色里翻滚,转眼化作一滩脓水。\"苏尚宫不如解释解释,尚药局的龙涎香里掺西域红景天作甚?\"
\"放肆!\"禁军统领的剑锋突然转向,却在触及萧煜衣襟时生生顿住——三根银针正扎在他虎口要穴,针尾缀着的金铃铛晃出《清心咒》的调子。
沈清歌拢着染血的披帛轻笑:\"大人最近是否常觉心悸气短?
太医院上月呈给各宫的避疫香囊,唯独禁军用的是双倍剂量的冰片。\"
赵将军浑厚的笑声恰在此时穿透宫墙,黑铁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