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的马蹄声碾碎了最后一丝暮色。
沈清歌攥着缰绳的手指泛白,乌木盒里那条碧蛇突然安静得反常。
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皇城轮廓,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太医院那场蹊跷走水——张公公送来的御赐沉香木,烧起来竟泛着幽蓝磷火。
\"九瓣曼陀罗。\"萧煜用马鞭挑起老槐树上的刻痕,月光照亮他颈侧尚未结痂的抓痕,\"小娘子可还记得,春猎时二皇子猎袍上的暗纹?\"
林羽突然猛扯缰绳,枣红马前蹄扬起时踢飞了半块青砖。
砖块碎裂处露出暗格,三枚银瓜子正闪着与萧煜手中暗器如出一辙的冷光。\"机关枢都修到官道地砖里了?\"他啐了口血沫,白日里被毒镖擦伤的嘴角又渗出血丝。
沈清歌的乌木盒突然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盒盖弹开的瞬间,碧蛇化作青烟钻入地砖裂缝,岩洞里那种齿轮转动的轰鸣声竟从地底传来。
萧煜突然翻身下马,耳廓贴着地面轻笑:\"难怪每个杀手尸首的脚底都沾着赤铁矿粉。\"
三人连夜摸进废弃驿站时,沈清歌在灶台灰烬里找到半张焦黄的药方。
当归三钱的位置被人用朱砂改成了五钱,正是张公公心悸之症忌用的剂量。
她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三短两长的啼叫——与那日他们在千虫巢听到的催蛊哨音分毫不差。
萧煜往火堆里撒了把磷粉,跃动的火光中,他后背的虎符刺青竟浮现出细密纹路。\"劳烦林兄守着小娘子看场戏。\"他指尖银光闪过,再转身时已化作白日里被割喉的杀手模样,连脖颈那道致命伤都栩栩如生。
子时的梆子声刚响过第七下,十二道黑影顺着驿站承尘梁摸进来。
为首之人靴底赤铁矿粉在月光下泛着血光,腰间铜牌却用金漆描着曼陀罗花纹。
沈清歌突然攥紧袖中银针——那人的佩刀吞口处,赫然刻着太医院药碾底部的莲花暗纹。
\"阁主有令,留全尸。\"假萧煜的尸首被拖到院中时,真萧煜正用那杀手的嗓音发号施令。
当淬毒的匕首即将划开\"尸体\"咽喉的刹那,林羽的斩马刀破窗而入,刀背精准拍飞三枚射向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