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上午在现场的处理情况、与施工科和技术科的沟通联系,以及贺政委的建议,向他做了简要介绍。梁主任听了一会儿,说道:“东指挥要和你讲话。”
“小考,你好啊!”线路的另一端传来了东指挥那浑厚的东北口音,“考队长,咋回事儿啊?你还和设计院认识?”
“我六四年曾在武汉设计院马鞍山工作队工作过。不过都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原来的那些同事还在不在。”我心中有些犹豫。
“没关系,试一试。”东指挥鼓励说。
“好,我这就去,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考绿君子坚决地说。
[5]▄设计院-麻子
我到食堂买了两张刚出锅的芝麻大饼,裹上咸香爽脆的萝卜干咸菜,胡乱卷了卷就往帆布包里塞。背上磨得发白的帆布挎包,推着那辆永久牌二八自行车跨出四公司宿舍区。
车铃在晨雾中叮当作响,我单脚蹬着脚踏板,趁等红灯的间隙掏出还冒着热气的大饼咬了一大口,面香混着菜油香在齿间漫开,车轮碾过冶金大道上枯黄的梧桐落叶,朝着设计院方向疾驰。
六四年在武汉设计院马鞍山工作队工作时,那座红砖灰瓦的苏式建筑总让我想起照片上的莫斯科大学的主楼。那时设计院全称是\"冶金工业部武汉黑色冶金设计院\"。
\"同志,这儿是冶金工业部武汉黑色冶金设计院吗?\"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隔着铸铁栅栏问传达室里正看报的老大爷。
自行车脚撑在水泥地上划出半道白痕,帆布包侧袋露出卷了边的图纸,空气里浮动着晒蓝图特有的氨水味道。
老大爷顶了顶鼻梁上的老花镜,镜腿缠着的白胶布在晨光里泛黄。他慢悠悠从椅子上直起身,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拍在当天的《长江日报》上,青筋凸起的手指头往门边戳了又戳。顺着那颤巍巍的指尖望去,钉着四枚生锈图钉的木牌在春风里轻晃,斑驳的漆面上\"冶金工业部武汉钢铁设计院\"几个魏碑体大字依稀可辨。
木牌上写着\"冶金工业部武汉钢铁设计院\",虽然\"黑色冶金\"换成了\"钢铁\"两字,但深褐色的木质牌匾、斑驳的字迹,与我记忆中的档案记载完全吻合。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将二八式永久牌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