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左摇右摆,阖眼沉思。
前世再过不久陆鸣就会有个攀附上吏部尚书的机会,那时她差点儿就被送给对方痴傻的小儿子做妾延续子嗣。
要不是当时陆怀夏故意磋磨直接导致她病倒在床上一个多月,这事儿说不得就成了。
今生陆鸣说不得还会有这样的打算,毕竟在外人看来陆家养了她十五年,一个教养之恩她无论如何都躲不掉。
现下手头只有二十两银票外加两块碎银,不知那上溪村沈家是个什么光景,总不能寄希望于沈家这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能护住她。
深深呼出一口气,沈秋睁开眼,掀起车窗上挂着的粗布帘子,任由冷风吹进车厢。
乡间小路崎岖,驴车比不得马车,坐着十分颠簸。
好不容易到了上溪村的村口,沈秋从车上下来抬头就迎上了几位老太的注视。
她略顿了顿,回身将车钱给车夫结了之后,扫了一眼低矮房屋连成片的村庄,嘴角噙起一抹淡笑朝着几位老太走去。
“请问几位老人家,可知沈家怎么走?”
“沈家?”一个长脸的老太疑惑的看了一眼她,随后唯恐避之不及的连连摆手:“啥沈家?不知道。”
沈秋微愣,再看向其他几位老太,却见她们全都慌忙摇头说着不知道。
这……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这是临走前嬷嬷给的沈家地址。
按照陆夫人的秉性,她应是不屑于在这种事上头作假。
看这些老太们此时的模样,怕是这沈家有什么不能言说的门道。
沈秋也不勉强她们,看了看进村的土路,拎起棉披风的下摆朝村子里走去。
这么大的村子,总能找到指路的人。
先前说话的老太张大了嘴巴指着远去的背影,“这么金贵的姑娘找过来,该不是老沈家摊上啥事儿了吧?”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全是嫌弃。
“他家的事儿还少么,咱家跟他家就隔个道儿,天天听他们两房吵吵。大河两口子干不过那对泼皮货,沈老太天天坐炕头判官司。”
“大河虽然懒了点儿,但地里的农活都是他带着瘸腿儿子干的。那沈大江是越大越混,成天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