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详细的表格、九宫格、关联图看得他有些头晕,他是军人转业,当民警全凭经验,当下便直接发问:“说说,你的结论是什么?”
姜凌知道九十年代刑侦领域还不是很重视犯罪心理评估,自己写的这些源自于后世的专业理论,一般人还真看不太明白。
她指着笔记本上的几行字说:“这里,创伤印记说的是梁七巧,她衣着保守、耻于暴露肌肤,她胳膊有伤,我检查过,全是抓挠伤疤,血色斑驳,深浅不一,新旧纵横,这是遭遇过性伤害之后的应激反应。”
魏长锋“啊”了一声,“钱大荣干的?”
姜凌点头:“对。我悄悄问过,她说钱大荣不仅言语骚扰,还曾多次在放学路上对她进行性骚扰,梁七巧还小,又没有母亲教导,不断内耗自责,这才有了自残行为。”
姜凌还有些话没有说。
其实梁七巧不仅胳膊有伤,胸上也有不少伤疤。少女十八岁正是发育期,梁七巧却憎恨自己的饱满双峰。面对钱大荣的性骚扰,她因为羞涩不敢往外说,却以伤害自己为发泄渠道,夜里抓挠被钱大荣碰过的胳膊和胸部,直到鲜血淋漓疼痛难忍她才罢手。
李振良抓了抓头发:“梁七巧身上有伤,你是怎么发现的?”
姜凌看了他一眼:“梁九善抓她胳膊的时候,梁七巧身体僵硬,有明显的心理回避。”
李振良回忆了半天,却想不起来任何细节,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果然,还是女性比较细心。小姜你这观察力,真是绝了!”
姜凌并没有对李振良的赞美有所反应,她的注意力依旧在自己做的笔记本上:“至于钱大荣的性犯罪动机,你看看这里,从代偿机制溯源,母性角色缺失指数高为三星,父权认知扭曲度三星,钱大荣的犯罪动机有权力幻想的可能。从文化污染系数来看,非法录像接触量日均三小时以上。他父亲有外遇,可以推测有模仿可能。”
这一堆专业名词听得在场的四名派出所民警都瞪大了眼睛——虽然听得不是太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姜凌也意识到自己的表达不够直白,抿了抿唇,直接给出结论:“由魔都1989年少管所案例,可以推测半年内将发展为实质性侵害。”
李振良与刘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