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我弑师的罪孽?”言兮的弑神枪刺穿他肩头,枪尖挑出一缕赤色魂丝,“还是洗去你们篡改的真相?”
往生河突然沸腾。凌渊的龙魂裹着逆鳞灰撞向河面,金瞳映出骇人画面——三百里彼岸花海根本不是自然而生,每一株都扎根在言兮轮回时的尸骨上。花蕊中包裹的赤色露珠,全是寒霖用霜剑从她灵台剜出的记忆碎片。
“看啊!多美的花……”绯夭的残魂在花间起舞,狐爪捏碎一朵彼岸花,汁液溅出当年的场景:寒霖握着言兮的手将弑神枪刺入自己心口,凌渊的龙尾扫断她的脊骨,金铃在血雨中吞尽她最后一缕生魂。
寒霖的霜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入自己心脉:“现在杀我……还来得及阻……”
“阻什么?阻你又一次替我决定生死?”言兮徒手捏碎飞来的霜剑,鎏金血混着彼岸花汁凝成锁链,“师兄教过我,金铃响,往生劫——今日这劫,我要你们一起渡!”
铃绳在狂风中绷直。九百只金铃自河底升起,铃舌竟是寒霖被抽出的情丝所化。凌渊的逆鳞灰凝成箭矢,却迟迟无法对准铃心:“蠢丫头!铃阵若破,你的魂魄就……”
“就碎了?”她突然轻笑,白发缠住凌渊的龙角拽向自己,“三百年前你们碎我一次,如今还怕什么?”
彼岸花海在铃音中翻涌如血浪。寒霖的霜魄寸寸成灰,右眼赤瞳却绽出鎏金纹:“你果然……还是恨极了我们……”
“恨?”言兮的指尖点上他即将消散的眉心,“我恨你们宁受千年苦刑,也不肯让我一同承担!”鎏金血突然灌入所有金铃,铃身上的逆鳞纹逐一亮起,“今日我便叫这往生河倒流,彼岸花尽枯——我要天地看看,所谓天命,不过是个笑话!”
绯夭的尖叫混着铃音刺破苍穹。九百金铃齐齐炸裂,铃芯中飞出的不是魂魄,而是三百年来寒霖封存的记忆——雪庐梅树下,他跪着替醉酒的言兮绾发;往生河底,他一遍遍重刻被凌渊掀翻的合卺杯;最深的那道记忆里,他将弑神枪按入自己心口时,眼角淌下的竟是血泪。
凌渊的龙尾扫平翻涌的花浪,逆鳞灰凝成战甲裹住言兮:“疯够了?那就把棺材板拼回去!”龙爪突然刺入河眼,挖出封存多年的霜魄,“他的魂核我藏了三百年,就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