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碑上,指尖勾着断裂的金蝉丝笑:“等铃铛挂满碑身,就能替你改命……”
当时的自己哭着去捂他心口渗出的霜气:“我不要改命!我只要你们……”
绯夭的赤瞳在碑顶凝成实体,狐尾卷起腥风:“现在要也不迟。”她指尖轻点,九百枚铃铛齐齐炸响,铃音化作实质的刀刃刺向言兮,“用你的心尖血浇碑,或许能换他们半柱香的回光返照呢?”
弑神枪横扫铃刃,枪杆却被凌渊的逆鳞残片割破掌心。言兮怔怔看着鎏金血渗入石碑,碑面浮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每道都是她轮回中的名字,每笔都浸着凌渊与寒霖的血!
“别看了!”寒霖的虚影突然蒙住她双眼,声音却虚弱得发颤,“当年你说彼岸花不吉利……我便想着,若把诅咒都刻在碑上……”
“你便替我去受?”言兮拽下他的手,腕间金蝉丝深深勒进皮肉,“凭什么!”
绯夭的笑声混着铃音刺入骨髓:“就凭他们一个饮过你的心头血,一个承过你的续命咒!”狐尾扫碎碑顶的铃铛,残片如暴雨倾泻,“这因果债啊,可比幽冥河还深……”
言兮突然轻笑出声。她扯断满头白发,发丝缠住坠落的铃铛残片:“债多不压身,不如再添一笔。”鎏金血凝成弓弦,铃片为箭,弓满的刹那,彼岸花海燃起滔天业火,“我拿绯夭的赤瞳祭碑,换你们半刻清明——这买卖可划算?”
箭矢离弦的瞬间,寒霖的虚影骤然凝实。他徒手抓住箭尾,霜气与鎏金血在掌心厮杀:“你可知这碑下压着什么?”
“压着你我的婚书。”凌渊的龙魂自火海中腾起,逆鳞拼成的身躯已近透明,“当年你说彼岸花晦气,非要换成红梅……我们便在此处埋了九百坛雪酿。”
绯夭的赤瞳在业火中扭曲:“闭嘴!你们怎敢……”
“怎敢把杀局作喜宴?”寒霖笑着咳出霜花,指尖轻点言兮眉心,“师妹掀盖头的手法,可比破阵利落多了。”
鎏金箭矢突然调转方向,贯穿寒霖虚影的刹那,碑顶九百铃铛齐齐碎裂。凌渊的龙尾卷住言兮跃上云端,下方花海寸寸成灰,露出埋藏三千年的真相——哪里有什么诅咒石碑,分明是株并蒂彼岸花,左瓣染龙血,右瓣凝霜魄,根系纠缠着两坛未启封的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