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的尖叫声刺破云霄:\"师兄!那盏灯芯是……\"
记忆被鸦啼撕裂。青铜镜残片突然浮空,镜中凌渊的虚影伸手掐住言兮脖颈:\"好师妹,这往生咒的祭品,你可还满意?\"陨铁剑骨在咒力下寸寸碎裂,柳条自骨缝疯长,缠住她的四肢拽向镜中世界。
寒霖的冰霜剑气劈碎半数铜镜,残片却化作更多黑鸦。雪莲的魂体在鸦群中燃烧,最后一丝冰魄冻住言兮脚踝:\"簪子刺墟顶星轨!\"
青玉簪脱手飞向墟顶,簪尖划过之处,星轨突然倒转。黑鸦在逆行的星光中纷纷炸裂,鸦血凝成的命契符文却越发清晰。寒霖的剑气刺入自己眉心,鎏金魂血染红冰魄剑:\"师妹,借你的剑骨一用!\"
言兮的脊骨应声离体,陨铁剑骨裹着青鸾焰撞向青铜镜。镜面炸裂的刹那,地脉深处伸出万千鸦爪,将寒霖拽入裂隙。凌渊的笑声自门后传来,震得墟内星辰簌簌而落:\"双生契断,往生咒成,这死劫你逃不过!\"
枯柳在此刻彻底灰化,柳灰凝成阿颜的虚影。她染血的指尖点在言兮眉心,陨铁剑骨突然重铸,骨纹化作展翅青鸾:\"师姐当年留下的不是死劫……\"青鸾长鸣震散鸦群,墟顶星辰重新归位,\"……是涅盘火!\"
当最后一滴鸦血蒸腾成雾,青铜门扉的抓挠声戛然而止。寒霖的冰魄剑自裂隙飞出,剑身缠满金蝉丝,丝线尽头系着半枚染血的青铜铃舌。言兮握着青玉簪跪在墟顶,簪尖的鎏金血正与星轨共鸣,在天穹烙下一行新的谶语:
\"鸦血尽处,方见往生。\"
而真正的死劫,此刻才随启门声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