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阁楼内来回踱步,语气中充满了不忿:“师兄!还要忍到何时?!我洪荒人族,亿万万同胞,当年何等鼎盛,亦是天地主角,如今在这神墟世界之地苟延残喘,还剩下多少?!那些异族视我族人为牲畜、为玩物、为资源,肆意欺凌掠夺!这口恶气,我受够了!大不了,杀出这中央仙域,杀他个天翻地覆,血流成河,纵死,也要拉几个神族至高垫背!”
道袍男子缓缓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温和,如同春风拂过,却又带着一种历经万古沧桑:“师弟,时机未至,不可妄动。”
“时机?又是时机!什么狗屁时机!”星袍男子停下脚步,几乎是咆哮出声,俊朗的面容因激动而涨红,“等到你口中的时机真正到来,洪荒人族,在这神墟之中,还能有几人尚存?!”
道袍男子微微摇头,语气依旧平缓:“师弟,你这些年,背着我,于各处破碎大陆、蛮荒星域,暗中庇佑了多少人族聚落?花费了多少心血资源?可结果如何?他们神魂孱弱,真灵蒙昧,更重要的是,神界施加的血脉枷锁,深植于每一个人族的血脉本源之中,让他们根本无法感应天地灵气,无法凝聚我洪荒一脉真正的修行气运,更遑论踏上仙途。你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神墟世界,规则残酷,终究是实力为尊!没有足够的力量,没有能够打破枷锁、重聚气运的‘种子’,一切的隐忍与庇护,都只是延缓灭亡的虚妄!”
道袍男子正欲开口继续劝慰,眼神却蓦地一凝。
他那双深邃眼眸中,显露出一丝清晰的波动,
目光似瞬间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无尽虚空,越过混乱的时空乱流,望向了某个极其遥远、极其偏僻的方向。
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与动容。
“嗯?”他口中轻轻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咦。
五指于袖中快速掐动,指尖萦绕着玄奥莫测的光华,似乎在推演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神墟世界的天地之理……竟被人族撬动了一丝!虽然微弱,却是真实的触动!”
星袍男子闻言,先是一愣,他也是绝顶强者,虽然心境不如师兄沉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