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住,恩公……我……我刚才失态了,我不该……”
陆尘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没事。”
他略作停顿,声音平稳地陈述事实:“此地不宜久留。除了你们,隔壁还有两个囚牢里关着活人。”
他之前神识扫过,另外两间牢房的情况尽收心底。
那里同样各关押着一对男女,都是普通人。
但他们的状况比石山一家还要糟糕得多,几乎只能用“形容枯槁”来形容,蜷缩在角落,神情麻木呆滞,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几乎毫无反应。
“还有人活着?”石山闻言,原本黯淡的眸子亮起些微光彩,他挣扎着,竟是想要爬起来,“我去看看他们!是……是村子里的,都是被一起抓来的乡邻……”求生的本能或许会消磨,但守望相助的念头,却还残存。
“别动!”柳青连忙按住丈夫,不让他牵动伤势。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子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她转向陆尘,语气虽然依旧虚弱,却带上了一份决断:“恩公,劳烦您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他们,给他们送点吃的喝的,安抚一下。他们……他们比我们更可怜……”
陆尘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柳青不再迟疑,她先是检查了一下丈夫的伤势,确认他暂时稳定,然后才在地上摸索着,捡起几根黑乎乎、干瘪得如同枯柴一般的根茎状物事,还有一个边缘破损的粗陋瓦罐,里面晃荡着半罐浑浊的水。
注意到陆尘投来的询问似的动作,躺在地上的石山喘息着,虚弱地解释道:“这是……那些怪物每天扔给我们的吃食,它们叫‘黑薯根’。又干又硬,嚼起来跟木头渣子差不多,没啥味道,但……但好歹能填填肚子,不至于活活饿死。瓦罐里是水,浑得很,带着土腥味……我们一家是前天……前天夜里才被抓到这里的。”
陆尘默然,仅仅两天时间,就足以将一个原本或许还算康健的人折磨到这般濒死的地步。
他无法想象,那些被囚禁了更长时间的人,究竟经历了何等非人的待遇,他们的精神和肉体,又承受了多少摧残。
柳青拿着那仅有的“食物”和水罐,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