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厂长和我都认为,你热情泼辣,办事利索,群众基础好,处理这些具体事务更能发挥你的长处。”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看着她:“技术部的工作性质变了,专业性越来越强,保密要求越来越高,需要处理的信息和关系也越来越复杂微妙。这跟你个人能力好坏没关系,是岗位要求不同了。”
“呵!说得好听!”乔春燕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尖锐。
“‘专业性强’?‘保密要求高’?‘关系复杂微妙’?周大部长,你少拿这些官腔来糊弄我!我乔春燕是没念多少书,可我不傻!
技术部那些图纸我看不懂,可人情世故我懂!你就是觉得我今天在会客厅没给你好脸,让你在那洋婆子面前失了面子,觉得我碍着你的事了!
什么提拔?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支开!你周秉昆现在位高权重了,看不起我们这些一起光屁股长大的街坊邻居了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当你这大领导的秘书了是不是?!”
“乔春燕同志!”
周秉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她,
“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炕头!我周秉昆做事,问心无愧,对组织,对朋友,对家人,都是一片赤诚!调岗是厂里的决定,是基于工作全局的考量,不是你臆想的那样!你……”
他话没说完,看着乔春燕脸上那混合着受伤、倔强和深深失望的表情,一股深深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解释?有些事,涉及国家层面的博弈和绝密计划,他一个字都不能说!说了,是真的可能害了她,害了所有人。
周秉昆眼神里的锐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缓缓坐回椅子,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
“该说的我都说了。出去吧。”
这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乔春燕的心。她所有的愤怒、委屈和质问,仿佛瞬间被冻住了。
她看着周秉昆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抹她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决绝,一股巨大的悲凉淹没了她。
她嘴唇哆嗦着,想再说点什么,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