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李素华从厨房出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透着思索,看向周秉昆说道:“秉昆啊,这段日子龚所长常来串门,上次还拎了只芦花鸡,非说是顺道捎来的。我推辞不收,他执意留下。今儿你正好在家,我寻思着该把人请来坐坐,问问到底啥事?”
“是吗?那我去问问吧”周秉昆皱了下眉,准备去派出所问一下。
乔母却拦住周秉昆,“你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再说你去他派出所,肯定也不好谈事情,正好,上次太平胡同那西口子打架的事,我去打问一下,顺道给龚所长传个话”
周母眉开眼笑“还是他婶子晓事,那麻烦他婶子了”
乔母站起来,赶忙说道:“一抬腿的事,再说光字片也不远,派出所的人我熟。”说完,便脚步轻快地出了院门。
乔母走后,李素华拉过周秉昆,压着嗓子说:“秉昆,我瞧着龚所长这次八成私事来的。要是事儿不难,能帮就帮,这些年他对咱家多有照顾。但要是违规违纪,咱坚决不能干。”
周秉昆点点头,语气沉稳:“妈,我晓得。就我对龚维则的了解,他是捧着铁饭碗都怕烫手的人,出不了格,更别说提违规违法的事。”
上午十点多,院子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乔母领着龚维则走进来,后面跟着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高高瘦瘦,身形单薄,还背着个书包,脑袋低垂着,一副极为腼腆的模样。他一进院子,左脚伴右脚差点摔倒,龚维则扶住他,“小心点”
他更有点紧张,眼神慌乱,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局促不安的气息扑面而来。
龚维则提着条扑棱的鱼,摆得身上的水珠四处飞溅;另一只手拎着瓶油。这两份礼,分量着实不轻。
周母见状,赶忙上前推辞:“龚所长,您这是干啥,太见外了,我们不能收。”龚维则态度坚决,执意要送,两人推让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周秉昆开口,笑着说道:“龚叔,中午就在家吃饭,大家都不是外人,别这么客气。”
周母这才收下鱼和油。随后,周母留乔母吃饭,乔母何等眼力,一看这情形,便知龚维则是来求周秉昆帮忙的,留下来多有不便,连忙推辞:“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啦。”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