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知青则提着腌菜坛子紧紧跟着。
领头的女知青,麻花辫上还沾着些许草屑,不过嗓子却格外清亮:“这是俺们知青点腌的雪里蕻样品,在村里还有好几百坛呢,用这个换农机维修培训名额,行不行啊?”她说话时,手里提着的坛子里,盐水顺着草绳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瞬间结成了细小的冰晶。
突然,广播里传来严肃的通知:“通河县提供的轴承钢样品未达硬度标准,且胡搅蛮缠,组委会决定取消他们此次参展资格!”
话音刚落,两个戴红袖标的保卫干事迅速上前,将闹事的通河县轴承厂人员强行赶了出去。他们手中的枪可不是摆设,其中一个保卫干事的大头鞋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玉米粒。
那边厢,满脸络腮胡的兵团干部正紧紧拽着质检员,非要对方看看自家的木材:“您瞧瞧这红松的年轮,比国营商店的铅笔还密实呢!”质检员举起放大镜,正准备仔细查看,手却突然停住了——木材截面上隐约可见虫蛀的痕迹。
“刘处长,我们三师部申请用五万斤松子换十台拖拉机!”一个穿着军绿大衣的女干事,拨开人群挤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的部队会计忙不迭地翻开账本:“按省供销社指导价,松子每斤……”话还没说完,她怀里的算盘珠子突然噼里啪啦一阵炸响,惊得旁边的老黄牛猛地甩起了尾巴。
建设兵团各师的干部们听闻消息,也纷纷赶往农产品区。他们心想,还有这等好事,自己部队可是专门生产农产品的啊。北机厂要议价,哈哈,我们东西多的能议价到你破厂。
太阳渐渐西斜,新增的农产品交换区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新抚钢厂的李厂长也转到了这边,站在议价处窗口,只见北机厂的技术员正用磅秤认真地称量着黄豆,穿灰制服的会计在算盘上熟练地打出“二十吨”的数字。
旁边榆树沟镇的代表正掰着手指头仔细计算着:“五十吨小麦换四台拖拉机,再配两台收割机……”他的棉手套上还沾着没拍干净的麦麸。
李厂长转头对身边的销售处长说道:“咱们厂里计划细粮不够了,看看能不能在这里议购一批。”
销售处长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和北机厂商量……真希望这样的活动能长年办下去啊。”
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