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抄起乙炔焊枪，在众人倒吸冷气的惊呼声中，熟练地将火焰调成诡异的蓝绿色，同时大声果断地喊道：“王卫东，把铝粉和镍粉按 1:3 混进焊条！”
这是后世才广泛普及的金属陶瓷复合焊接技术，此刻却在 1968 年这寒夜的车间里，绽放出超越时代的璀璨光芒。补焊处的显微组织照片显示出一种独特的层状结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构将在二十年后被材料学界尊称为“北机复合相”，成为材料史上一个令人瞩目的传奇。
一个又一个问题被解决，周秉昆和技术部以及厂里经验丰富的老技工们废寝忘食，终于成功研制出一台柴油发动机。
试车台在连续运转了 72 小时后，散发着炽热得几乎能将一切融化的温度，就连飘落而下的雪花还未来得及触及，便已在半空中化为水汽。
周秉昆却紧紧盯着转速表，微微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增压压力还能再提升 02bar。”只有他能够听懂发动机那轻微的高频振动，那是后世无数科研人员梦寐以求的均质压燃征兆，宛如发动机正在低声诉说着它隐藏的潜力。
就在这时，仿德国进口的博世喷油器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止工作，仿佛是在故意考验众人的耐心。
“已经超出正常工作压力太多。”众人十分满意这台机器的性能，它已突破了好几个极限，如今爆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们又惊愕地发现，周秉昆已经迅速在图纸背面画了一个奇异的废气回路。
“这叫 egr。”他对目瞪口呆的众人解释道，刚要说用 5的废气时，突然警觉起来，连忙改口说道：“是俄文资料里提到的废气再循环。”
晨雾还未完全散尽，如同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着整个试车场。试车场上的积雪已被发动机的轰鸣震落枝头，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周秉昆静静地站在试车场边，目光专注地望着卡车排气管喷出的淡淡青烟，手指下意识地在军大衣口袋里轻轻摩挲着温度计。指针稳稳地停在 85c，相较于苏联原装发动机，整整低了 15c，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欣喜的进步。
“空载转速稳定在 2200 转！”苏小曼的声音裹着白雾，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传来。她的面前整齐地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