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撤了法术，混天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软塌塌垂落。
少年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
明明该是生气的，可为何此刻胸腔里满是酸涩，像是被三昧真火炙烤过的灰烬，空落落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孙悟空挑眉斜睨着僵在原地的哪吒，又低头瞅了瞅怀中还在轻颤的月桃，脸上扯出个得逞的坏笑。
他故意收紧手臂，将少女往怀里带了带，喉间溢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原来在小桃子心里，还是更信得过俺老孙。
“行了行了，三太子，”
他晃了晃脑袋，眼底满是戏谑，“别在这儿杵着了，乖乖把女装换上才是正理。”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月桃埋在他胸膛的小脑袋，尾巴得意地在身后甩了个圈，
“瞧见没？小桃子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你，莫不是怕你又发癫，再把人家姑娘吓哭喽！”
哪吒喉间滚动，那声“我……”卡在嗓子眼，像枚烧红的铁丸。
脸涨得通红，明明该是盛气凌人的模样，却在触及月桃瑟缩的背影时，指尖无意识蜷缩。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胸腔里翻涌着陌生的钝痛——我堂堂三太子，何时向人说过对不起？
可记忆里少女被自己逼得落泪的模样，又像根细针，扎得心口发麻。
“她本就是我的……”他突然攥紧混天绫，将后半句话生生咽回肚里。
明明该理直气壮的宣告，此刻却没了底气，那本该嚣张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个圈，化作一声不甘的闷哼。
他别过脸不去看孙悟空挑衅的眼神，额间火纹明灭不定，却再不敢放出分毫法力。
随着哪吒收回法力，捆住太白金星身上的混天绫也松弛了，混天绫刚一松弛，太白金星便如脱缰野驴般从地上弹起，
袍角沾着的尘土都顾不上拍，跌跌撞撞冲到月桃跟前。
他生怕下一秒哪吒和孙悟空又要为了月桃大打出手，颤巍巍的双手在半空乱挥，活像只扑火的飞蛾：
“月桃姑娘！这其中必定有天大的误会！”
老神仙扭头偷瞄了眼黑着脸的哪吒，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硬着头皮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