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菊端着一盆刚和好的白面,从灶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儿子脸色不对劲。
马卓犹豫了一下,寻思着这事儿也瞒不住,早晚都得让她知道,索性心一横,还是把早上在家门口发现那堆恶心玩意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张显菊说了。
张显菊一听,手里的面盆差点没端稳,当啷一声掉地上。
“啥!哪个天杀的这么歹毒?”
“看不得咱们家好是不是!老天爷咋不睁眼,降个雷下来,劈死这些个坏了心肝的畜生!不得好死的玩意儿!”
张显菊也是个泼辣性子,平日里虽然看着温和好说话,但真要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那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娘,您先别生气,消消火,这事儿我已经跟钱大叔说过了。”
马卓连忙扶住气得浑身发抖的母亲,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气坏了身子。
“钱大队长咋说的?他答应管不管?”
马卓便把钱保国的那番分析和所谓的建议,跟张显菊学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钱保国那些和稀泥的屁话。
张显菊听完,也渐渐冷静了一些,但脸上的怒气丝毫未减。
她虽然气愤得想杀人,但也明白钱保国说的那些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有几分理。
这种事儿,嚷嚷出去确实对自家名声不好,也未必能抓住那个缩头乌龟。
“唉,这人心啊,真是隔着肚皮,看不透啊。”
张显菊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颓然地坐在灶门前的矮凳上。
“咱们家平日里与人为善,也没得罪过啥狠人啊。”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这么恨咱们家,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来害咱们?真是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