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硬是把那股子几欲喷薄而出的滔天怒火往下压了压。
这破事儿要是嚷嚷出去,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看见了,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难听的闲话屁话来。
他家现在正在盖新房子,正是红红火火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这点腌臜破事儿,坏了名声。
他飞快地往左右黑漆漆的街道上扫了一眼,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马卓不再犹豫,也顾不上嫌弃脏不脏了,连忙弯下腰,把那些碍眼扎心的祭品一股脑儿地划拉到一起,胡乱用一块墙角捡来的破布给包了。
他越想越憋屈,这事儿不明不白地被人阴了一把,就跟大夏天喝了碗馊了的绿豆汤似的,恶心得不行。
他左思右想,抬脚就往隔壁李家婶子家走去。
李家婶子是个和善人不是那多嘴多舌的长舌妇,马卓信得过她。
天色还早,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还没啥动静。
马卓走到李家院门口,轻轻叩了叩木门。
“谁呀?大清早的,敲啥敲?”
“李婶,是我,马卓,有点事儿想跟您打听打听。”
“哎哟,是卓儿啊,这孩子,起这么早?快进来,快进来!门没拴!”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咳嗽声,院门吱呀一声被从里头拉开了。
“卓儿,你这孩子,有啥急事儿不?”
李家婶子一边打着哈欠让马卓进院子。
马卓进了院子,也没绕那些虚头巴脑的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就把刚才在自家门口发现那堆恶心巴拉的玩意儿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李家婶子说了。
李家婶子一听这话,那脸上的惺忪劲儿立马丁点儿不剩。
“啥?还有这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王八羔子干的缺德事儿!”
李家婶子气得一拍大腿,嗓门也跟着高了八度:“这天杀的,是哪个黑了心的的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你家门口摆弄这些个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