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啊!他压根不可能干那些坏事的!”
“我们毛树根生产队谁不知道?马卓这孩子,孝顺他娘,疼他妹子,对咱们这些乡里乡亲也热心肠得很!”
在他那简单纯粹的心里,马卓就是他最好的兄弟,绝不可能跟犯法、坐牢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那几个干部听着王石头声情并茂的辩解,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其中一个看着年轻些的干部不耐烦地上前一步,伸手就像拨拉碍事的柴火似的,把王石头往旁边推了一把。
“行了行了,你算哪根葱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一边儿去!”
“我们办案,讲的是真凭实据,不是听你们在这儿说书唱戏,搞什么苦情戏码!”
“他是不是好人,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我们只看他有没有违法乱纪!”
“他要是清清白白的,我们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要是有问题,你们谁在这儿哭天抢地说情也没用!”
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民兵也上来,和那年轻干部一左一右,像两座铁塔似的,把急得跳脚的王石头死死地往后推,不让他靠近马卓半分。
“石头!”
马卓回头,眼神制止地看了王石头一眼,示意他不要再白费口舌了。
他知道王石头是真心实意为他好,但眼下这情况,他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可是,卓子……”
王石头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两个民兵给死死拦住了,胳膊被钳得生疼。
他急得满头大汗,眼眶都红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钱保国在一旁看着,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敢吭声。
他这个芝麻绿豆大的生产队长,在这些县里来的大干部面前,也跟个孙子似的,说不上半句话。
他心里也替马卓捏着一把透心凉的汗。
可眼下的局势,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爱莫能助啊。
日头渐渐爬到了头顶心,火辣辣地炙烤着这片贫瘠的黄土地。
马卓家那扇破旧的院门紧紧地关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张显菊和妞妞娘儿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