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外头那些陌生人的气味和嘈杂声让它浑身不自在,它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死命蹭着马卓的胳膊,倒是没怎么扑腾。
马卓抱着小老虎崽子,脚下生风地窜到后院墙根。
他家这后院墙不高,墙外头就是稀稀拉拉的灌木丛,再过去就是通往山脚的羊肠小道。
“乖,走吧!”
马卓双手一托,把小老虎崽子稳稳当当地送上了墙头。
小老虎崽子在墙头上打了个趔趄,湿漉漉的圆眼睛回头望了马卓一眼。
可外头的吵嚷声越来越近,那股子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到底还是惊着了它。
小东西一咬牙,扭头一纵,像颗小炮弹似的扎进了墙外的草窠子里,窸窸窣窣几下,就没了影儿。
送走小老虎,马卓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吱呀……”
一声刺耳的长鸣,院门洞开。
门外黑压压的人群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目光一下全钉在了马卓身上。
钱保国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杵在最前头,看见马卓出来,那张老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既松了口气,又更添了几分局促。
那几个穿干部服的陌生人,则像几尊没有感情的泥塑。
目光跟探照灯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马卓。
“钱大叔,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马卓先声夺人,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钱保国干咳了两声,脚下磨蹭着往前挪了半寸。
“咳咳,那个,马卓啊,这,这事儿它,它有点复杂,”
他这话说得,跟便秘似的,半天憋不出个整词。
也难怪,马卓昨天才刚帮队里把那头被扣的牛给囫囵要回来,给他挣足了面子,他心里头是承这份情的。
可眼下这档子事,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咳咳,是这么个事儿,马卓兄弟。”
“昨天,这位林云舒同 志,主动去了趟城里,向组织上反映了一些情况。”
“这不,今天一大早,这几位公社和县里来的同 志就直接摸到我家里去了。”
“把我老汉也给吓了一蹦。了解了个大概其,这几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