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碟小炒青菜。
马卓也不跟自己娘客气,一屁股坐下来,端起大碗,稀里呼噜几大口就把那碗热气腾腾的苞米粥喝了个底朝天。
吃饱喝足后,这才站起身往外走。
“娘,我去了啊。”
“嗯,早点回来。”
马卓应了一声,拉开院门,径直朝着村东头钱保国家走去。
还没走到钱保国家门口,隔着老远,就听见里头人声嘈杂,乱哄哄的。
像是有不少人聚在那儿,气氛听起来不太对劲。
他一脚踏进钱保国家那不算宽敞的院子。
好家伙,眼前这阵仗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院里头黑压压地蹲了一圈人,粗略一数,估摸着得有十好几个,大部分都是生产队里那些身强力壮的青壮年民兵。
只是这些人此刻一个个脸上都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不堪。
院子当间那张矮小的方桌旁,队长钱保国正黑着一张比锅底还难看的脸。
马卓随便找了个墙根底下空着的小马扎,一屁股坐了下来。
心里头也估摸着八成是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不然不能惊动这么多人,还个个带伤。
钱保国一抬眼,看见马卓来了,总算是勉强挤出点笑模样,朝他招了招手。
“哎呀,马卓来了,快,快过来坐,到叔这儿来。”
等马卓在他身边的小板凳上坐下,钱保国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把手里那根烧得只剩下一小截的烟锅子,在鞋底上使劲儿磕了磕,磕出了一小堆烟灰,这才指了指旁边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壮实汉子。
“王拴住,你跟马卓兄弟好好说说,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档子毬事!气死老子了!”
那叫王拴住的汉子是队里的民兵排长,平日里嘴皮子还算利索,虽然此刻脸上也挂着彩,嘴角还肿着。
他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给秃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