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总是容易一时犯糊涂,可女人要是守不住本分,那就是水性杨花,罪过要比男人大上好几等。
所以,这骂声里头,十句有八句是在骂白萍如何不知廉耻,如何狐狸精转世,如何败坏了社会风气。
至于刘全有,虽然也有人骂他不是个东西,但那火力明显就小了许多。
顶多是说他没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更有甚者,后头人群里,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婶子,凑在一块儿,却又偏偏让周围的人都能隐约听见一两句。
把那刘全有和白萍在麦秸垛里头那点事儿,说得是绘声绘色,跟她们亲眼瞧着似的。
“那麦秸垛里头,铺着厚厚的干草呢,俩人脱得光溜溜的,跟褪了毛的猪崽子似的,白花花一片!”
“哎哟喂,那可真是,造孽哦。”
“听说那刘全有,家伙什还不小呢,把那白萍折腾得,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叫得跟杀猪似的!”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把那场面描述得跟她们亲眼在旁边瞅着,甚至还帮着递了水擦了汗似的。
周围的几个年轻些的媳妇听了,脸上都有些发烧,臊得慌。
忍不住往地上啐了几口唾沫,却又忍不住支棱着耳朵想听下去。
这种事,在乡村里是禁忌,是丑闻,却也是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哐!哐!哐!
几声铜锣声,猛地炸响在众人耳边,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那些嘈杂的议论声,被这锣声一下子切断,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着台子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从人群后头,挤出来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他们穿着统一的土黄色青布褂子,胳膊上都戴着红袖章。
这些人,就是公社里头的民兵,平日负责维持秩序,看看场子,有时候也帮着队干部们处理些杂事,算得上是公社里头的武装力量。
为首的一个民兵,手里提溜着那面铜锣。
他走到台子前头,又使出劲儿,重重敲了几下。
“肃静!都肃静!”
人群彻底安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