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的人了,还是光棍汉。
平日游手好闲,最爱在东家长西家短里搅合,说些荤七素八的闲话。
他瞅见张显菊和马卓,立马凑了上来。
“这不是显菊嫂子和马卓小子嘛,你们也去看热闹啊?”
张显菊不大爱搭理他,只“嗯”了一声,脚下没停。
二癞子却跟在旁边,压低嗓门。
“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这回啊,可是捅了天大的娄子了!”
“那刘全有,平日瞅着蔫不出声的,嘿,没想到啊,那胆子比磨盘还大!”
他咂了咂嘴,贼眼在张显菊身上飞快打了个转,又赶紧移开,冲着马卓挤眉弄眼:“还有那个城里来的女学生,叫啥,哦,白萍!长得是真水灵,跟白面馒头似的,又白又嫩。”
“你说她咋就那么想不开呢,偏偏跟刘全有那黑炭头搅和到一块儿去了?还是在麦秸垛里头,青天白日的啊!”
“听人说啊,被人扒开麦秸垛的时候,俩人还光着屁股叠罗汉呢!”
“哎哟喂,那场面,真是,够瞧的!”
张显菊听得眉头拧成疙瘩,脚下走得更快了些。
这二癞子说话忒不招人待见,当着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有马卓这个半大小子,就敢这么胡咧咧。
“刘全有他婆娘何翠莲,你们是没瞅见,当场就跟疯了的母老虎似的!”
“在麦秸垛那儿又哭又嚎,抓着刘全有的脸挠得跟花皮西瓜似的,那血口子,一道道的。”
马卓听着这些污糟话,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晓得乡下地方嘴碎爱嚼舌根的人多,可这二癞子也忒不像话了些。
张显菊终于听不下去了,猛地停住脚步,冷冷剜了二癞子一眼:“二癞子,你这张嘴要是闲得慌,就去帮队里多挑几担大粪,也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
“别整天东家长李家短的,跟个长舌妇似的嚼蛆,也不怕嘴上烂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