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是额头冒汗,鼻尖沁珠。
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
吃饱喝足,睡得也是格外舒坦。
天刚麻麻亮,马卓便起了床。
灶房里,他把昨天吃剩下的一小坨野猪肉给剁了,扔锅里配上自家腌的酸菜,大火一燎,没一会儿就炒出了一盘小炒肉。
肉扒拉出来,拿个大碗严严实实地扣着,放锅里用温水那么煨着。
这样他娘和妞妞睁眼就能吃上热乎的。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讲究,胡乱啃了两个馒头,又往背篓里塞了几个。
带好装备后,便出了门。
大清早的山风,还是有点冷。
马卓对这山路熟得不能再熟,甩开膀子直奔后山。
上回挖着石斛的那片悬崖旮旯,正经路可不好寻,得从山坳那头绕过去,还得钻一片轻易没人敢走的密 林子。
那地方,草木长得跟疯了似的。
说是路,其实也就是早些年那些砍柴的偶尔踩出来的一点点快要看不清的印子。
如今早被那些长得比人还高的灌木和茅草给吞没了。
马卓拿手拨开眼前那些横七竖八的枝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趟。
闷头走了快一个钟头,连那片崖壁没瞅见,反倒是被这没完没了的草棵子给绕得晕头转向,脑门子上也见了汗珠子。
马卓喘了口气,停下来胡乱抹了把汗。
干脆原地停下来,歇口气。
顺带着看看能不能摸着点什么野食儿填填肚子,也省得白白耗费力气。
他寻了个稍微平整点的背风山坡,把背篓往地上一撂。
先是在左近溜达了一圈,看看能不能打到猎物。
结果除了几声鸟叫,什么都没瞅见。
又换了个方向,仔细听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马卓倒也没灰心,从背篓里掏出两个干巴巴的硬馒头,又从地上划拉了些枯枝败叶,拢在一堆儿,摸出火柴,一下点着。
火苗子起初不大,蔫蔫地舔着那些枯叶,冒起一股子青烟。
等火势旺起来,他才把馒头用削尖了的树枝子穿着,凑到火堆边上慢慢地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