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要不是孙老根,他今天就闯下天大的祸了!
他直起身,一点儿没犹豫,直接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他自己备着的两盒大前门。
他把那两盒烟硬塞到孙老根手里:“孙大爷,这点儿意思您拿着!算是小子的一点心意!您这大恩大德,我马卓记一辈子!”
孙老根捏着那两盒烟,愣了一下。
这年头,大前门可金贵着呢,这两盒烟,顶他出好几趟诊的钱了。
这小子,倒是个敞亮人。
他本想推辞,可瞅着马卓那又感激又后怕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救人一命,收点实在谢礼,倒也不算啥。
他把烟揣进褂子兜里,又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马卓几眼。
嘿,这小子,瞅着跟以前那愣头愣脑的样子是真不一样了。
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办事也干脆利落。
孙老根心里微微一动。
他行医一辈子,没儿没女,这一身的本事,特别是认草药、使土方子的能耐,眼瞅着就要带进棺材里去了,说心里没点儿遗憾那是假的。眼前这小子,瞅着像块料,胆大心细,还知道感恩。
或许……
他沉吟了下,转身走回卫生所那间黑乎乎的小屋里。
马卓不知道他要干啥,只能在原地干等着。
大概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孙老根才又慢腾腾地踱了出来。
手里多了本薄薄的、用牛皮纸当封皮儿的线装小册子。
那册子瞅着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毛了,纸也黄脆黄脆的。
孙老根把那小册子塞到马卓手里,压低了嗓门儿:“小子,我看你也是个想学好的。”
“这本《山野百草简辨》,是我年轻时候自个儿誊抄、归拢的,里头记了不少咱们这山头上常见的草药,还有些有毒的玩意儿,都画了图,写了咋认。”
“你拿回去,自己看,别瞎嚷嚷。”
“往后进山,多长个心眼,别再把毒草当宝贝蛋往回捡了!”
马卓紧紧攥着那本薄薄的的《山野百草简辨》,心里头沉甸甸的,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他再次向孙老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