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黑乎乎、疙疙瘩瘩、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是啥。
“你从山里挖了个大树根子回来?”
马卓得意地笑了笑,故意把外面包裹的树叶稍微掀开一点点,露出里面那截紫得发黑、还带着点泥土的粗壮块茎,冲着老娘挤眉弄眼地问:“娘!您再仔细瞅瞅!好好瞅瞅!猜猜这是啥宝贝疙瘩?”
他本以为老娘肯定不认识这玩意儿,毕竟这东西就算是在山里也极其罕见,不是一般人能认出来的。
谁知道,张显菊只是凑近了,瞪大眼睛仔细看了两眼,又凑上去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那股子药香味,竟然眉头微微一挑。
“这是何首乌吧?这块头,还不小哩!”
这下可轮到马卓惊讶了。
“娘!您还认识这个!”
在他的印象里,老娘虽然念过几年书,但对于这些深山里的草药山货啥的,应该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的才对啊。
怎么连何首乌这种相对比较冷门的药材她都能认出来?
张显菊看儿子那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没轻没重地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咋地?小瞧你娘是不是?哼!别忘了,你娘我当年,那也是凭真本事考上首都大学的高材生!”
“要不是,要不是当年运气不好,摊上你那个混账爹,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娘们样。”
她一提起当年的伤心往事,语气里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是啊,当年她也是有过远大梦想和美好憧憬的热血知识青年啊,若不是,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马卓被老娘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数落,不但不生气,反而讪讪地笑了笑,赶紧顺坡下驴,拍起了马屁:“是是是!我娘最厉害了!想当年那也是叱咤风云的大学生!”
“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是我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了!该打!该打!”
张显菊被儿子这没脸没皮的恭维给逗得扑哧一笑,心里那点因为回忆往事而泛起的伤感也淡了不少。
她好奇地围着儿子手里那株巨大的人形何首乌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卓儿啊,这么大的何首乌,还长得跟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