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算硬朗挺拔的男人,端着一个同样破旧的木盆走了出来。
他一看到炕上女人这副摇摇欲坠、还要自己弄吃的的样子,眉头立刻就死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快步走上前,二话不说,伸出大手一把就按住了女人的手。
“你这是干啥!我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这点活儿有我呢!你逞什么能!”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几分严厉的责备,但仔细听,里面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关切。
他几乎是半强迫地把女人重新扶回炕上躺好,又动作轻柔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躺好了!别乱动!饭我来做!你等着吃就行了!”
女人虚弱地靠在用破枕头垫起来的炕头,无力地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长山,长山,别再为我忙活了,我,我这身子骨,就是个拖累,是个累赘。”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股子深 入骨髓的绝望:“你就让我去了吧,别再为我遭这份罪了,我不值得,”
“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
顾长山猛地提高了声音,像是被女人的话刺痛了,厉声打断了她,但那语气却又很快地软了下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说这种丧气话!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有事!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你就给老子好好活着!听见没有!必须活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想让女人看到他此刻可能有些失态的表情,快步走到桌边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马卓眼尖,注意到他转过身去的那只胳膊上,好像缠着几圈破布条,布条底下隐约还能看到正在往外渗的暗红色血迹,像是刚刚受了伤。
炕上的女人显然也看到了,挣扎着就想要伸出手去摸他的胳膊,却被顾长山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了。
“你的手,你的手又伤着了?是不是,是不是昨天又去码头给人扛那些要命的重活了?”
顾长山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事儿,一点小伤,不碍事。”
“你安心躺着养病,我去给你熬粥,熬得稠稠的。”
他端起那个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