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怀里的妞妞,生怕一不小心把这疯丫头给颠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颠簸,张显菊的心里头却是暖烘烘的,像是数九寒天里揣了个小火炉,熨帖得不行。
她看着前面驾驶座上儿子那算不上多么宽阔、却挺得笔直的脊梁,看着他手臂稳稳地把着那笨重的方向盘,熟练地操纵着这个庞然大物,心里头那滋味儿……真是五味杂陈,又酸又甜,甭提了。
这还是那个以前见了生人就往她身后躲、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眼神总是怯生生、愣愣的憨驴儿吗?
简直就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个人!
她又低头瞅了瞅车斗里那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野猪,虽然已经死了,但瞅着那厚实的皮肉,油亮的膘,就觉得沉甸甸的。
昨天儿子拿回来那么多钱,她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半信半疑,总觉得不踏实。
这会儿,亲眼看着这实打实的山货,又看到儿子展露出的这些她闻所未闻的本事,她心里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才算是真正落了地。
儿子是真的长本事了!
能一个人进深山打猎,还能认得那些她看都看不懂的草药拿去换钱,甚至……甚至连这轰隆隆响的铁疙瘩都会开!
她不知道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日子,好像真的有盼头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黑漆漆一片,怎么也看不到头的绝望。
只要儿子好好的,肯干能干,凭着这股子机灵劲儿、这身力气和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本事,往后她们娘仨的日子,肯定能一天比一天好!
想到这儿,张显菊再也忍不住,嘴角偷偷地往上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眶却有些湿 润了。
妞妞更是开心得像只要飞出笼子的小鸟。
小孩子家家的,哪管什么颠簸不颠簸,光是坐着这不用马拉、会自个儿“突突突”跑的大车车,就足够她新奇兴奋半天了。
她扒着冰凉的铁皮车斗边沿,小脑袋瓜好奇地探出去,被张显菊赶紧又拉了回来,看着两边飞快倒退的田埂、树木和偶尔出现的土坯房,小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奋得小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