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卓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心地弯下腰,背起几乎瘫软的李成明。
一群人,有的瘸着腿,有的捂着脸,有的还忍不住干呕,如同丧家之犬,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马卓脸上的肌肉才微微松弛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李成明,倒还有点意思,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勉强算个人物。
可惜,惹错了人。
他伸手进口袋,摸出那七张沉甸甸的欠条,一共三百一十五块。
这是他辛辛苦苦,用汗水甚至可能用血换来的“第一桶金”,承载着他改变命运的希望。
明天,要是这些人敢赖账……他不介意亲自登门,好好跟他们聊聊。
……
夜里头在山里闹出的这番动静,马卓回到家,愣是半个字都没跟张显菊和妞妞提。
有些事,自己扛着就好。
压抑了大半辈子的憋屈和怨愤,如今像是被他用一把锋利的凿子,硬生生撬开了一条缝隙,透进了一缕微光。
在坑边折腾了大半宿,等他悄无声息地摸回家时,东边的天际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马卓寻思着不能空手回去,又惦记着白天进山时瞅见的几处可能长着好东西的地方,索性就着这蒙蒙亮的光线,再次一头扎进了后山深处。
运气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玄妙。
就在昨天挖到黄精那片山坳附近,一只看起来傻头傻脑、落了单的小野猪,不知怎么就一头撞进了他先前随手布下的一个简易套索里。
看样子是挣扎了半宿,这会儿已经彻底没了动静,躺在那儿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马卓掂量了一下,嘿,这小家伙,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斤重!
“老天爷也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