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窦家人去诏狱探视过窦明修,他们一回来就直奔寿鹤堂。
窦文漪得到了消息,暗道不好,换了套衣裙急匆匆朝这边赶。
因她退亲的事闹得太过难堪,祖母到底是知道了窦明修入狱的事,窦家人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只说是窦明修的马惊了端王的马,让他受伤,圣上恐要责罚。
他们这时过去,无非是求祖母进宫求情,圣上没有重罚窦明修的意思,他们这时上蹿下跳,反而是忤逆上意。
她一定要阻止他们作死!
“明修,在狱中可有受刑?”窦老夫人神色肃穆,
辜夫人想起窦明修的惨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如涌,凄声道,“老夫人,明修他真的不大好,你能不能想想法子进宫求圣上开恩?”
穆宗皇帝登基时受过忠信侯的大恩,窦老夫人在圣上那里自然还有几分薄面,窦家其他人,连叩宫门的资格都没有。
窦茗烟见状,慌忙跪了下去,“祖母”
窦老夫人面色微冷,看向了窦伯昌,“老大,你也是这样想的?”
窦伯昌也跟着跪了下去,“是儿子不孝,凡事还是母亲您操心,只是明修在牢里待着,天天担惊受怕,连觉都不睡不着。明修行事莽撞,经此大难,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还望母亲疼疼他。”
窦老夫人心中一阵抽痛。
曹嬷嬷神情顿时变得鄙薄起来,“大老爷,你们一个二个跪在那里做甚?老夫人昨日一宿醒了三次,可受不得刺激。难不成,你们还想逼她不成?”
心思被戳破,辜夫人脸上火辣辣的,本想着若窦老夫人要是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
窦伯昌更是浑身不自在,这个曹嬷嬷嘴太毒,可她到底是个下人,主子的事哪能置喙呢?
还未进门,窦文漪就听到辜夫人凄惨的哭声,窦伯昌兀自在那里长吁短叹,一屋子沉默无言。
一旦有难,他们就知道为难祖母。
窦文漪掩下眸底的厌烦,规矩行礼问安后,开口道,“三姐姐,前阵子不是去了东宫吗?太子殿下如何说?”
经她提醒,辜夫人和窦伯昌又齐齐朝窦茗烟看了过来。
窦茗烟袖口下指甲紧掐着掌心,笑得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