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戴好帷帽,叮嘱了翠枝几句,方才从容地下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她让翠枝特意租来的,她贸然进入东宫,若是被外人瞧见,不知会招来多少闲言碎语呢。
侍卫接过她递过来的腰牌,脸色微变,都不曾检查,就抬手放行让她进去。
窦文漪握着那块腰牌,心中纳闷,这准太子妃的脸还不如这块腰牌好用?
窦茗烟尚且不能在东宫畅行无阻,加之裴司堰在离宫对待她的态度,那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亲密无间?
进门以后,入目便是一大片宫殿,碧树琼林,雕栏画栋,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领路的宫婢把她带到偏殿一个清幽的房间,命她换上宫装,窦文漪清澈的眸子全是疑惑,还来不及多问一句,就被人推到了屏风后面。
她刚换好宫婢的衣裙出来,就又来了一个掌事嬷嬷。
孙掌事挑剔地打量着她那堪称绝世的脸,胸脯饱满和腰肢盈盈一握,没想到东宫还有这等绝色的女史。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是新来的女史?待会你随我把这两碗药膳给殿下端到朝华殿去。”
脑海里蓦地回想起裴司堰的话,她的身份是东宫的‘女史’,准确的说是会做药膳的女史。
也不知道这东宫安插了多少眼线,给他诊病解毒,还得借用一个身份来掩人耳目。
窦文漪端着木盘出去,乖顺地跟着孙掌事朝外走去。
沿着绿荫小道,因长时间地捧着木盘,她的手脚酸软得厉害,余光瞥见一道素雅的裙踞迎面而来。
窦文漪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东宫如此大,怎么还偏偏撞上了她?
她刚转身离开,脚下不知何时竟窜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波斯猫,她担心误伤到它,只得仓促避让,脚下一滑,其中一药膳就洒到了地上。
这一耽搁,眼看窦茗烟已快到跟前了,她只得躲到了一侧的树丛里。
若是让窦茗烟发现自己也在东宫,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真是晦气!
远远看到,孙掌事和宫婢们恭顺给窦茗烟行礼,她一想到,日后都要给她行礼,无端生出一股恨意来。
琥珀恭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