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修到底有些心虚,来回踱了几步,语气软了几分,“你的漪岚院清静,只要你松口让她进府,当你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我便不再与你计较,此事便就此揭过。”
窦文漪简直气笑了,“母亲也同意她进府了?”
“这事不用你操心。”窦明修已和窦茗烟商量好,只要窦文漪松口,就由窦茗烟去求情,辜夫人留下霜儿,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明明是他要求自己办事,他还要让她感恩戴德?
荒谬!
他把自己当什么?
为了他那点虚伪的亲情,像狗一样跪着摇尾乞怜吗?
窦文漪丝毫不给面子,“我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三姐姐宅心仁厚,纯良心善,揽月阁也比我的漪岚院大,你还是找三姐姐帮忙吧。”
“你说什么?”
窦明修不敢置信,以往四妹妹对自己有求必应,不管什么好东西,只要是他看上的,她都会毫不吝啬地分给自己。
她曾有一副价值不菲的白玉棋盘,他只是多看了一眼,窦文漪就腆着一张笑脸给他送了过来。
又比如,他垂涎张子封的狂草,她得知后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竟帮他弄了两本真迹回来。
这点小事,她怎么会拒绝?
“恕我爱莫能助。”窦文漪一字一句道。
窦明修只觉得她眼中的轻蔑格外刺眼,气急败坏,“放肆!你今日在珍宝阁故意挑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存心忤逆母亲,不敬兄长,我看你是狂得没边,不知天高地厚了!”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就朝她狠狠地甩了过来。
窦文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他到底是习武之人,动作又快,她白净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个清晰红肿的掌印。
窦文漪脸上火辣辣的痛,可脸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悲愤。
她曾把视他为最重要的亲人,换来的却他们把她无情地送给蛮夷的结局。
如今,说不过她,就打着替母亲管教,为她好的旗号,行凶?
窦文漪猛地抓起桌案上的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如我自行了断,然后告诉世人,兄长为了替一个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