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去了。唯有一只猴子,自恃灵巧,在吴王面前卖弄。吴王操起弓来,射它一箭,它灵巧地躲过。可吴王哪肯罢休,命令随从们一齐发射,那只猴子终究被射了下来,死了。我啊,是不想成为那只猴子啊! ”
惠施仰起头,发出一阵“呵呵”的笑声,居高临下,说道:“兄弟,此话怎讲呢!子休多虑了。实言相告,若咱俩一起为官,我只是担心一山难容二虎,担心咱弟兄俩会厮咬起来。我给你写好了去赵国的举荐信,再送给你些钱财,你可到赵国去,上下打点,凭兄弟的才华,在赵国封侯拜相,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说着,惠施从袖中掏出举荐信,递到庄周面前。得意的神态,透露着自己能够左右一切的高傲。
田需道:“妹夫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妹妹我外甥想想,你总不能让他们跟你受一辈子贫寒?”
庄周看着那封信,心中泛起一阵酸疼。他担心田需、惠施面子过不去,便伸手接过来举荐信,拜谢之后却不收钱物。庄周心想,我草料袋子里的钱,除给了曹商一点,吃喝花的很少,也不是没有钱;最起码,不能要你惠施的钱!宁可不做官,宁可饿死!庄周朗笑道:“射箭的人,如果不事前瞄准而射中了目标,就称作善射。这样,天下的人都可当成后羿了,可以吗?”
惠子微微皱眉,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可以。”
庄周接着又问:“天下没有一个共同的正确标准,如果人们各以自己的意见为正确,这样,天下的人都可当成尧了,可以吗?”
惠施仰起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招牌式的“呵呵”的笑容,说道:“呵呵!此话怎讲呢!应该说不可以。”
庄周心中暗叹,你知道不可以就行了,于是悠悠说道:“现如今,世上有儒、墨、杨朱、公孙龙四家,加上先生共五家,究竟谁正确呢?或者像鲁遽那样吧?鲁遽的弟子说,‘我学到先生的道术了,我能够在严冬用陈灰烧火煮饭,在夏天造冰。’鲁遽说,‘这样做只是用阳招来阳,用阴招来阴,不是我所说的道术。’于是卢遽向他的弟子们表演了他的道术。他先把一只瑟放在堂上,一只瑟放在室内。弹出一只瑟的宫音,另一只瑟的宫音响了起来;弹出一只瑟的角音,另一只瑟的角音响了起来。这是两只瑟的音律相同的缘故。如果弹动时改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