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眶中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他没敢抬头,只是将身体转了过去。
陆沉洲没注意,他正不耐烦地调着手腕上的信息素手环。
他就说这破玩意儿他不需要,纪言之还非要他戴,动不动就要调高数值,就这点破数值,稍微来点情绪就能炸了。
沈池垂着头,并没有马上上去。
陆沉洲调完手环,见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狗,可怜又狼狈地站在那,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可一想到他毅然决然要离开的样子,他又狠下了心,冷下了脸。
“沈池,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下车拎你上来?”
对方的语气很凶,沈池正处于心思敏感期间,见状,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好不容易掉完的眼泪,又一次浮起了水汽。
他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无能,懦弱,只会哭,就像废物一样。
“我自己上来。”他哑着嗓音,打开车门,上车后,他乖乖地系好安全带,在对方冷漠地眼神下,他小声道谢,“谢谢陆总。”
临时标记本该让两人亲近,但这会儿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甚至比刚认识时还要糟糕,刚认识时,他们只是陌生,现在,车里压抑的气氛,以及若有似无的暴躁信息素,都让沈池难受极了。
天气已经回温,沈池受够了这个沉闷的空间,只能道:“陆总,可以开窗吗?“
这话落在陆沉洲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讨厌自己,讨厌到连同一辆车都不愿坐了?
“你说什么?”他故意为难人,“大声点,我听不到。”
沈池紧紧扣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对方不耐烦的目光下,他只好大声道:“我说,能不能开点窗。”
陆沉洲知道他讨厌自己,再次听到这个请求后,他嗤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拒绝,“不行。”
话音一落,沈池终于抬起了头。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余光又注意到外面的车灯,他皱眉,“陆总,你开的是远光灯?”
陆沉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气的,都忘了调车灯。
他一边将灯调回近光,一边冷着一张脸,“刚才怕某些人看不到我,特意开了最亮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