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像只扑棱蛾子,在他被“残害同门”大锅压得死沉的脑壳里,顽强地扇起了小翅膀。
这多带劲!
不比蹲在血炼宗这口大染缸里,整天提防同门捅刀子、应付老狐狸试探、还得跟赵德柱那种老油条斗智斗勇强百倍?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山外野花混着妖兽粪便的“自由”气息!
“怎么?”
肖长老那慢悠悠、带着点洞悉一切的老狐狸腔调,像根冰凉的小针,“啪”一下就把韩希心里那点扑棱蛾子给钉墙上了。
“眼热凌云能下山撒欢儿了?”
韩希下意识地猛点头,点完才惊觉不妙,赶紧把脖子缩回来,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弟子不敢…”。
“哼,”
肖长老鼻腔里哼出一股带着灵茶味儿的凉气,直接打断他那点虚伪的客套,
“下山历练?你以为是你家后花园遛弯儿呢?”
他那枯瘦的手指头在玉案上“笃笃”敲了两下,跟敲丧钟似的,
“外头?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邪修挖心掏肺当糖豆嗑,妖兽磨牙等着开荤席,随便踩块石头都可能是能把你神魂都吸干的古阵眼!
步步杀机,九死一生!”
肖长老眼皮子一抬,目光跟淬了寒冰的针似的,扎在韩希身上,
尤其在那件跟被雷劈过又丢进沼泽泡了三天的破道袍上多停留了一瞬:
“筑基!只有筑基!
灵力凝实如汞,能脚踩飞剑上九天,才勉强算是从‘修仙界预备役炮灰’转正成了‘有资格行走的正式炮灰’!
这是多少前辈用命、用血、用魂飞魄散换来的铁律!你?”
他老人家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撇,
“就算你靠着些…嗯…‘歪门邪道’的造化,蛮力能跟刚筑基的愣头青掰掰腕子,可境界不到,就是不到!
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宗门的规矩,不是给你钻空子的。
老实待在宗里,啥时候你丹田里那口气真凝成了‘基’,啥时候再提下山这茬!”
韩希心里头的小人儿早就撇着嘴翻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