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跟淬了毒似的,看人像在看砧板上的肉。
“韩、韩大哥您别开玩笑……”
小豆子干笑着往后退,后腰已经顶到院门了。
“您刚刚还说带我去见严师……”
“严师?”
韩希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得肩膀直抖。
“我不就是吗?”
他说着往前迈了一步,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张牙舞爪的妖怪。
小豆子腿肚子直转筋。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韩大哥的瞳孔黑得吓人,连点光都不反,跟两个无底洞似的。
院墙根下的野草不知什么时候全蔫了,连蚂蚁都排着队往门外逃。
“那个……我突然想起茅房还没扫……”小豆子转身就要拉门闩,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砰!”一只手掌拍在门板上。
小豆子僵着脖子回头,正对上韩希那张笑得瘆人的脸。
离他鼻尖就三寸远,都能闻见对方嘴里那股子铁锈味儿。
“跑什么呀?”
韩希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另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小豆子的肩膀。
“咱们的修炼……”
他忽然凑到小豆子耳边,呼出的气都是冰凉的。
“现在就开始。”
……
韩希的意识“滋溜”一下滑进了丹田里,跟回家似的熟门熟路。
丹田里雾气缭绕的,像清晨的菜市场。
就是少了点吆喝声。
饕餮那家伙正四仰八叉躺在正中央,肚皮朝上跟晒太阳的老猫似的。看
见韩希来了,它懒洋洋地挪了挪屁股,空出块地儿来,还拿尾巴尖扫了扫灰。
好家伙,这待遇比客栈小二还周到。
“还是你这儿舒坦。”
韩希一屁股坐下去,丹田地面软乎乎的,跟铺了十层棉花似的。
他瞥了眼外头。
心魔那厮正顶着自个儿的皮囊吓唬小豆子呢,那架势像戏台上的白脸奸臣。
饕餮打了个哈欠,露出满嘴尖牙,舌头一卷把飘过的灵气雾给舔没了。
它冲韩希眨巴眨巴眼,那意思明明白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