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提亲,张南阳竟然问他,“陆家公子,我知你年少及第前程远大,但我只问你一句,你有今日成就,是因你自己,还是因你有个好母亲?”
“你来提亲前我便与人打听过,你三岁上族学,便在学堂门口哭闹不休,还辱骂夫子说他们都是禄蠹,可有此事?”
“你七岁时在考试中作弊,夫子大怒要除你学籍,是你母亲苦苦哀求说绝无下次,之后更是日夜督促你进学读书,可有此事?”
“陆公子,或许你觉得自己蟾宫折桂是为惊才,但老朽托大说一句,若无你母亲,便无你今日。”
“你母亲待你恩重如山,可我多年来从未听闻你有任何孝名孝行传出。无才事小,无德事大。陆公子,请回吧。”
学堂外林竹幽幽,垂柳映溪,清风带着水塘凉意扑进内屋。
庆儿环着双臂,冷冷看着张南阳,
“夫子若真坦坦荡荡,又怎会疑自己得罪过我?莫非是自己心有偏私,故而做贼心虚?”
枫儿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可张南阳依旧没什么反应,瞥了庆儿一眼,眼中隐有失望,再转过头来,说道,
“枫公子,我们继续讲学吧。”
枫儿连连点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夫子,便拿出十二分好学的架势,希望能让夫子心里略好受些。
可张南阳如此云淡风轻,甚至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不屑神色,彻底激怒了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