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枫儿羞涩的低下头,“父亲,我还不认字。”
他知道父亲年纪不大便登科及第,很有学问,生怕他嫌弃自己。
不只是枫儿怕,温若年也有这个担心,于是不经意般说道,
“我这几日与枫儿同吃同住,他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只是从前少了人教导。若得翰林院大儒讲学,必能有所长进。”
枫儿怔怔的看着温若年。
他自幼家徒四壁,父亲好赌酗酒,在一次酒后撒泼打人,把母亲给打跑了,自此便再也没有人关心他,他也早忘了父母的温暖。
可,他的新母亲竟待他这样好。
父亲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肯帮他请老师,也好。
这里的父亲和母亲,都好。
他飞快端起碗扒拉饭,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眼底的湿 润。
陆言蹊略一思忖,道,“七岁启蒙怕是有些晚,这样吧,我先在家里教他一些时日,等略有所知了再请老师,于他自身也有益。”
温若年没想到陆言蹊竟肯亲自教导,当下喜不自胜,连声说好。
夜里安寝,陆言蹊宽衣正要去沐浴,忽然衣角被扯了扯,力道很轻。
他想了想,问,“是枫儿?”
“是。”小小的男子汉,声音总是低低的,”父亲,我前日给母亲做了一块木头卡片,母亲很喜欢,我就也给你做了一个给你!”
说完,塞下东西就跑。
陆言蹊遽然感受到掌心中多了块沉甸甸的东西,不由得笑了,“好,多谢你。”
枫儿跑到屏风后,又探出个小脑袋,“不用谢。”
陆言蹊转身准备进去。却又被枫儿叫住。
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害羞了,吞吞吐吐了半天,陆言蹊还是听见了他说的话,
“父亲,我今年不是七岁,是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