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蹊苦笑摇头,“瞎都瞎了,哪里还能好?”
温若年心里便有数了。
若她没记错的话,陆言蹊并非眼盲,而是眼疾。是被他的嫡母陆老夫人一剂慢毒,下在膳食里的积年旧疾。
只是没想到,陆言蹊竟对此懵然无知。
这样单纯的人如何在侯府安身立命?也难怪会被害得这般田地了。
她轻叹一声,心下已然打定主意,要想尽办法为陆言蹊医治,于是便也这么和他说了。
陆言蹊大为动容,“若夫人能医好我的眼盲之症,便是我的再世恩人。”
温若年总觉得自己在他跟前活像个救世主似的,于是也油然而生几分责任感来,一时间两人执手对望,相顾含情。
陆言蹊有些紧张,手下不自觉用力,微微往前凑去
这当口,温若年余光无意一瞟,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再定睛瞧去的时候,她霎时间变了脸色,
“啊!”她猛的推开陆言蹊。
神色更是惊疑不定,“血你身上有血”
陆言蹊原先的暧昧情思悉数散去,他沉默坐在榻上,不发一言。
“公子,夫人并没有生疑,您为何要离开呢?”月影见公子忽然疾步走出,急匆匆跟在身后问。
他方才分明听见夫人问公子是否去了午门观审,还嘱咐他胆子小就莫要去这些血腥之地。
怎么反倒是公子古怪,拂开夫人的手便出来了?
陆言蹊脚步未缓,想到方才那一幕,心口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他这样的人,本就配不上光风霁月的她。他一直不敢靠近她,不敢被她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方才她那样激烈的反应,如同一记闷棍敲在了他心上。
她让他清清楚楚的知晓,若是有朝一日她得知了真相,他们夫妻便也彻底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