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又一个谎言。
“公司……公司突然有紧急会议!”
顾延舟终于关掉扩音,语无伦次地解释,眼神躲闪,不敢看沈月书。
“月书,我得走了,这个会很重要,不能不去……”
他甚至来不及脱下湿透的外套,转身就往门口走,皮鞋在地板上划出慌乱的声响。
沈月书站在原地,看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拉开大门,雨幕瞬间灌了进来,打湿了她的裙摆。
顾延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带走了最后一丝微弱的烛光暖意。
只留下满桌冷掉的菜,和空气中经久不散的、陌生的香水味。
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
西湖醋鱼彻底凉透了,糖醋汁在盘底结成硬块,像她此刻的心。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而平静的脸。
没有眼泪,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麻木。
她慢慢走到餐桌前,吹灭了摇曳的烛光。
黑暗中,只有窗外的雨声,和自己心脏,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顾延舟的脚步声消失在雨夜里。
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
那个在冷灶前等了他五个小时的女人。
和她脚下,那片无声崩塌的、曾经名为“期待”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