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伯利亚带了几年兵,这里的情形他也相当熟悉了。
敌人的数万大军离着这里最多只有几天的路程了,而两名侦察排长就算一路上不吃不喝不睡觉,至少也要四天时间才能赶到托木斯克。
假设总督大人接到了消息,片刻都不耽误,马上起兵向这里赶过来,但是大军有一场硬仗要打,必然要携带轻重武器和大量粮草。
这样就不可能走得很快,最乐观的估计,也要十天左右才能到达这里。
远水难救近火,就是说在这十几天里,他要用可怜的四千兵力抵挡住敌人数万大军,这……上帝!这可能吗?
更令人担心的是,张广泗的大军能让阿列克谢顺顺当当的率军西撤吗?他怎么可能不在后面追击袭扰?
就是说,他若是死守在这里,几乎不可能活着等到总督大人带兵赶来!安德烈已经想得手脚冰凉了!
蓦的!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弃城而逃!
但随即,他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猛的晃了晃脑袋,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身为驻军的主官,在这个时候弃城逃跑,有生之年就只能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生活,无论什么时候被抓到都难免一死,而且会把家人连累得很惨。
还有,待自己恩重如山的总督大人带兵在前线驻扎,而自己却把他的后方大本营,补给线上的咽喉要道扔给了敌人,良心上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他时而焦躁的在房中踱着步子,时而两眼无神的坐在椅子里发呆。
烟丝抽了一斗又一斗,直抽得两腮麻木,嘴里又苦又涩,嗓子里仿佛贴着一片干树叶,干涩欲裂,疼痛难忍。
真真的是急火攻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