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了半晌不语,他听出了张廷玉的话外之音,点出自己这样做有兔死狗烹的嫌疑。
思虑片刻,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朕一笔抹煞了他平朝鲜的功劳,朝廷命官,公器也,唯德才兼备者居之,就是朕也越不过这个理去。”
“若岳浚真的是可用之人,朕何尝不想成全他父子同为国之柱石,一文一武相映成辉的佳话?”
“可他岳浚是那块料吗?沾了他老子为朝廷重用的光,前蒙世宗爷殊恩超擢,雍正六年就署了山东巡抚。”
“可是他治理地方政绩平平,琢磨起歪门邪道来却头脑灵光,乾隆三年就被人弹劾与属下朋比纳贿,竟然还拿出了实据!”
“那时正是岳钟琪平定了朝鲜不久,又是赐还三等公爵、太子太保,又赏三眼花翎,署理奉天总督,荣宠得无以复加之时,让他岳浚把朕的脸都狠狠的扫了!”
说到恨处,乾隆一掌拍在几案上。
“朕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面,才没有下旨彻查,一肚子的火又不好发作。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革职拿问了!”
“当时仅将他调任光禄寺卿,今年又刚刚放了福建按察使,竟然还不知足?”
“许是离着台湾近了,听说那里要设省,就又盯上了巡抚的位置。”
他说的这些俱是实情,众人也都觉得这岳浚确实是倚仗着老子的功劳,太过的不知深浅,连张廷玉也无言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