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乾隆却没再扶他,接着说道:“朕今儿早上还想到岳武穆,其实前明时,岳武穆和关公同称武圣人,明神宗追封岳武穆为岳圣帝君,关公为关圣帝君。”
“我朝立国后,有人说岳武穆是抗金的,我朝原称后金,就不宜再将岳武穆立为武圣。此后,才有关圣人一家独大。”
“朕却不以此为意。圣祖爷南巡时也曾去拜祭明孝陵,袁崇焕在宁远大败太祖皇帝,他的祠堂现不也在崇文门外花市斜街立着?”
“现在出兵打仗,哪次不是汉军绿营挑重任?在这上面分得清满汉吗?想当初,都是各为其主的事,难说谁对谁错。”
“朕钦佩的就是岳武穆这份孤忠!家国危难之时,上下主和之际,却如砥柱立于激流,不爱钱,不惜死,忠贞自持。正如司马光诗曰:孤忠贯白日,美志掩丹霞。”
跪在地上的岳钟琪听到皇上对先祖大加褒扬,连连叩头。乾隆扶起他来,道:“好了,坐下说差事吧,你且说说,征朝鲜要多少兵马?”
岳钟琪想了一会,说道:“皇上,臣以为五万精兵够用了。”
“不,朕给你十万人,轻重火炮任你带,北京不够,朕让张广泗将他军中的悉数运来。朕问你,要用多少时日完胜?”
“皇上,臣不敢用张广泗军中火炮。”
“为何?”
“正如皇上所言,苗疆形势多变,苗民叛服不定。不敢说什么时候就有战事,如果将其军中火炮悉数北运,将来误了西北战事,臣不是成了罪人?”
“这个你不必担心,朕就告诉你也无妨,这几日正在商议苗疆善后事宜,昨日张广泗又有折子递进来,奏请增加贵州的兵额,朕意驳了他。苗乱已平,张广泗苗疆经略一职似乎也该免了,所辖兵马各回本省。”
岳钟琪不解的问:“皇上,如此措置,若苗乱再起,岂不是又要重新集结人马?”
“苗乱很可能会再起,起了也不打了?”
“不打了?”
“对,不打了。苗乱和准噶尔侵扰青藏不同,只是因为改土归流做的急了些,当地的土司不甘心失了权力,自然要煽动民众作乱。”
“朝廷派的流官又不能尊重当地风俗,妥为化解矛盾,只知道一味的弹压,